别怕一切美好消失,来吧,先让它存在。

魏白/我多喜欢你、你会知道

* 被我正直可爱的莲莲太太激励了!

* 答应您多写文!

* 写文越来越干了还能被莲莲激励我简直要开心死了【跑圈】

我多喜欢你、你会知道/01

巷口早餐摊上的大爷在炸土豆饼,赶早的学生抱着本语文书磕磕绊绊地背古诗,接了饼还神神道道地念着“身无彩凤双飞翼”,抬头发现迎面冲来一辆山地车。好家伙还是捷安特的,就是不知道主人什么毛病涂了一车粉,真是糟蹋山地车这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能给车穿一身少女粉的自然不是什么正常人,魏大勋可劲儿地踩着脚踏板,即将撞到对方时打了个转弯,在不到六米的巷子里来了个急速漂移。还没等人给他这精彩的车技欢呼鼓掌,这位车手就撞上了墙,“砰”的一声整条巷子都听到了。

魏母拿着个锅铲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看自家儿子揉头那怂样,翻了个白眼又扭头回去了,很是不管自家独苗的死活。反倒是院子里看报纸的魏父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关切地问:“儿子诶、你这车技咋这么稀烂呢?”

“遗传,随你!”魏大勋长腿一蹬把山地车挑起来,头也不回地吼了回去。

魏父抖抖报纸,气定神闲地拉长嗓音喊:“车没事吧?”

魏大勋觉着脑袋晕乎乎的,怕不是脑震荡。他扶着山地车跟大爷要了一饼一油条加豆浆,这才扭头冲自家老爹喊:“车没事!您儿子脑袋要撞飞了!”

“车没事就成!你那脑袋本来也没啥东西,没就没了吧!”魏父大气地摆摆手,还真就放心地转身进屋了。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魏大勋将书包和早餐一股脑地都塞车筐里,那气势就像塞暑假卷子似的。正巧鬼鬼刚急匆匆地跑出来,出了院门就瞧见魏大勋正跨上山地车,她兴冲冲地跑过去,轻车熟路地从魏大勋臂弯钻进去,一扭腰坐车架上,眼巴巴地等着魏大勋开车。

“鬼妹妹、咱两这么上学影响不好。”魏大勋苦口婆心。

“车我都坐一年多了,你这会才想起来影响不好,”鬼鬼从车筐里捞出豆浆,插上吸管滋溜地喝了起来,“快开车!”

魏大勋痛心疾首,是谁把这一位天真无邪的台湾少女变成了怼天怼地的东北腔!这是资本主义的腐蚀、是道德的沦丧,更是人性的扭曲!

“我跟你说哦!你们班要去一个转学生诶!”鬼鬼搂着魏大勋的腰,在飙车途中还很有胆识地分司机的神,“听说长得很好看啊!”

魏大勋在风中大喊:“你豆浆撒我校服上了!”

也不知道鬼鬼那才识过人的脑子里听成了什么,她大声喊回去:“不要冲转学生撒娇!”

最后魏大勋的校服还是湿透了。好在这刚入秋的天,也没有多冷。他锁了车、脱下外套、捞起书包、把早餐塞鬼鬼怀里、迈开他那双大长腿,拐进了厕所,顺手就把洗手池上的洗手液按了几下,开始努力地搓外套。

正当魏同志用尽吃奶的力气试图把污渍去除的时候,隔间传来冲洗马桶的声音,白敬亭一边走一边卷袖口。两人都听见了声响,一个抬起了头、一个扭过了头,六只眼睛对上了。

魏大勋想,我校何时有这么好看的小伙我咋不知道。

白敬亭想,这学校里的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俩小同志对望半晌,魏大勋主动让开了洗手台的位置,湿了一块的衣服从洗手池里被拖到了一旁的拖把池里。白敬亭按了点洗手液、拧开水龙头,直到洗完手,隔壁那人都还在盯着他瞧。不善交际的白小朋友清了清嗓子,就在魏大勋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白敬亭甩了甩手上的水,眼神都没给魏小朋友匀一个,转身就走。

什么毛病!长得好看了不起啊!魏大勋哼哼着低头一看,半件外套都泡在了污水里。

早读的时候语文老师抽查背诵,在全班四十九个人里一眼挑中了没穿外套的魏大勋,并慈眉善目地问:“课间操仪容仪表检查,你怎么回事啊魏大勋?”

魏大勋觉得委屈:“我这短袖也是校服啊老师!”

但是短袖放一群长袖里影响观感。对艺术统一性有着高度要求的语文老师让魏大勋去门口吹吹秋风,领会领会和谐的可贵之处在哪里。

没多久王嘉尔也被踹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三本语文书。回国不久中文还不利索的王小朋友兴高采烈地说:“哥!老师今天夸我了!”

魏大勋搓搓冰冰凉凉的胳膊,很是敷衍地捧场:“夸你啥了?”

“他说李白先生听了我背的诗,一定会活过来!”

“咱今天不是背李商隐的吗?”

“对啊哥!李白、字商隐!我都记住了、是不是很厉害?”

这不只是李白,李商隐也得活过来。魏大勋将手里的语文书给王嘉尔加上,后者不明所以,委屈得很:“哥你干什么?”

“让你感受感受知识的重量,”魏大勋说,“还有,李白字太白。”

王嘉尔问:“为什么李白的字会太白啊?字不都是黑的吗?”

打东边走廊来了一个教导主任,恰好听见王学生的高见,高血压差点犯了。打西边走廊拐过来一个班主任,恰好撞见教导主任听见王学生的一番高见,心脏病都要犯了。打南面楼梯上来一个白敬亭,扶着栏杆笑得即将得气喘。

剩下一个北面的魏大勋,心想这人笑起来也好看。

碍于要介绍新生,教导主任慈悲为怀,放过了王嘉尔,也没问魏大勋的仪容仪表。魏大勋在心里默默感谢这位长得贼好看的兄弟,差点他就要整理遗容遗表了。俩难兄难弟被班主任一脚一个踹进座位里,全班忍着笑看他们。

班主任领了白敬亭上台介绍新生,王嘉尔这不看气氛的隔着四个座位将语文书扔还给魏大勋,“哐当”一声恰好打断白敬亭的自我介绍。

班主任忍无可忍:“王嘉尔魏大勋!你俩咋回事?整天搁那捣鼓个啥劲儿!欠收拾是吧!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想见新生就给我操场跑步去!跑十圈再给我回来!”

操场的风很大。魏大勋迎风奔跑,暗自忖度他是不是和转学生八字犯冲,怎么一遇见就没好事。王嘉尔搁他后边呼哧呼哧喘气,最后一圈时实在没力气,直接扑在了魏大勋背上。魏大勋一个踉跄,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反手摸摸王嘉尔,发现这货额头冰凉冰凉的,跟冰柜似的。

“嘉尔你没事吧?”

“哥……我觉得……我有事……”

王嘉尔有气无力,哑着嗓子哭唧唧,“我要死了!哥我抽屉里还有十块钱,留给你买球鞋!”

魏大勋哭笑不得:“十块钱买个娃娃鞋啊?”

两人正上演着悲情托孤戏,两瓶矿泉水分别塞进了他们的手里,王嘉尔那瓶还是拧开的。王小朋友是一棵脱水的小树苗,一接到水就开始咕噜噜地给自己浇水。

魏大勋拿着瓶子,冲白敬亭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可爱。他将水瓶抛还给白敬亭,得寸进尺地说:“累死了,拧不开。给哥哥拧一个呗?”

寻常的好心人可能就拧了,但白敬亭不走寻常路。他看了看魏大勋,又低头看了看水瓶,转身走了。魏大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少年的背影越变越小,一时气得笑出了声,偏头发现王嘉尔喝剩小半瓶,不容分说地就抢过来咕噜噜喝完了。

王嘉尔艰难地说:“那个哥哥、是个好人诶!”

魏大勋捏扁空瓶子,舔了舔嘴唇,说:“长得好看、腰细心还软,挺有意思。”

王嘉尔天生直觉敏锐过人:“哥我觉得你这句话好……”他尽量委婉了一下,“……三级片哦。”

更三级片的魏大勋还没说呢。

俩兄弟满身是汗地回到班上、拿了件换洗短袖就冲去厕所换——课间时间要到了。魏大勋急匆匆地冲进隔间,急匆匆地脱衣服穿衣服,急匆匆地冲出厕所,没过几秒他又倒了回来,发现被自己放弃的外套已经洗好了,整齐地挂在隔间的门上。

现在的清洁阿姨还负责洗衣服?魏大勋拿起袖子闻了闻,洗手液的味道。

一上午很是平静地过去了,下课铃刚响众人就如脱缰的野狗般飞了出去。今天单数轮到王嘉尔打饭,魏大勋气定神闲地将数学书塞进桌肚里,发现空荡的教室里还剩了只小白兔。

小白兔从抽屉里拿出面包,拆了包装就往嘴里塞,眼睛还盯着习题册,拿着笔的右手时不时抬起来推推眼镜。大金毛觉得这人小兔子真的很有意思,他三两步跨过别人的椅子到白敬亭身后,开口就问:“不去食堂啊?”

白敬亭的动作顿了顿,他咽下嘴里的面包,抬头看魏大勋:“嗯。”

嗯?!魏大勋见过不会聊天的,还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他干脆就跨坐上白敬亭前桌的椅子,两手放在椅背上,下巴搁手臂上,一脸天真无邪地问:“小白同学为什么不去食堂呢?我们学校的胡萝卜很好吃的哦。”

白敬亭拿着面包,心想这人神经病啊,我又不是小白兔。但魏大勋是真切地在关心他,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再怎么不善交际,回应人的善意也是基本礼貌。白敬亭想了想,回答:“人太多了,抢不到饭。”

魏大勋托腮看他,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说:“明天给你打饭,不用带面包了。”说完,他起身就跑出了教室。

白敬亭愣在原地,迟疑着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有些郁闷地想,他看起来真的有这么需要受人照顾吗?没有吧?真的没有吧?

显然魏大勋觉得有。

下午的体育课对打排球,魏大勋一跳半米多,扣球直线得分,王嘉尔激动得跳起来抱着自家哥的脑袋吧唧一口。白敬亭抱着个排球认真观摩。他们学校之前都是打篮球,万万没想到这所高中独出心裁,体育课清一色的排球,因此小白同学没有任何基础,只能盯着别人动作学习。

中场休息,魏大勋邀请白敬亭上场打,被很实诚地告知不会。魏大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扭头冲场内喊:“下半场我不上了!”

场内的男生们纷纷嘘他。魏大勋一手勾上白敬亭的脖子,往自己怀里搭,说:“我教小白打排球!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带带新兄弟!”

坐在长椅上、不知是哪位兄弟的女朋友,抬头说了一句:“搞基不要这么多借口。”

一句引爆全场。男生们冲魏大勋吹着长短不一的口哨,不少人凑上来和白敬亭嬉皮笑脸地数落魏大勋有多少多少不良习惯,让他谨慎择偶。魏大勋气得龇牙咧嘴,一个个踹走,勾着白敬亭跑角落里去了。

“……球一定要落这个位置,不要砸手腕上,容易受伤,”魏大勋认真地絮叨着排球的入门动作,“手臂呢要做个波浪形,抛高一点就比较有时间反应……嘿哥们,你在听吗?”

白敬亭若有所思:“你很受男生欢迎。”

魏大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嫌弃道:“欢迎什么啊,一群人喜欢欺负我是真的。”

但男生们是真的喜欢魏大勋,并且达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自打体育课白敬亭受了魏大勋照顾,男生们课间也喜欢找他闹腾,哪怕白敬亭的反应并不算好。

王嘉尔更是其中翘楚,一下课就满口“哥”地跑来和白敬亭搭话,魏大勋路过他两都要翻个白眼,抱怨一句“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王嘉尔一高兴比了个dab的动作。白敬亭惊喜地“喔”了一声,跟着王嘉尔比了一个。两人这就算是好上了,直到放学王嘉尔还依依不舍地抱着白敬亭的胳膊,声泪俱下、场面堪比十八相送。

魏大勋抬脚把王嘉尔踹进了他家奔驰的后座,和白敬亭目送那辆豪车扬尘而去。

“你家住哪儿啊,”魏大勋靠着自家山地车,笑眯眯的,“看你没车,搭公交?”

白敬亭实话实说:“不认路,没敢骑车。”

魏大勋就笑:“哥哥教你认路啊,明早一起上学?来来来报个地址。”

白敬亭刚报了个街名,就见一少女从教学楼冲出来,撞进了魏大勋怀里。他懵懵地看着那女孩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魏大勋腰撒娇,直到魏大勋把人打发走才反应过来,想问这是你女朋友吗,又觉得两人好像没熟到这个地步,纠结死了。

“咱两住一条街,你哪个巷的?”魏大勋完全没当回事,扭头继续问。

可这会白敬亭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样子,安静地看了会儿魏大勋,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魏大勋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他把书包塞车筐里,快步跟上了白敬亭,很有毅力地继续搭话。白敬亭就是不理他,低头走到了公交车站,碰巧车到了,他头也不回地就上了车,刚扶着栏杆,就听见司机大哥对乘务员说了句“魏家那傻小子犯什么病呢”。

白敬亭抬头,透过车窗就看脚魏大勋踩着山地车和公交保持着平行。他注意到了白敬亭的视线,冲他笑了,还空出只手朝他挥手。这高难度动作以及和机动车走一条道的不要命态度看得白敬亭心惊胆战的,到下一站他立刻跑下了车,看着魏大勋在自己面前停下。

“……你那车架能坐人吗?”白敬亭指了指山地车。

当然能,坐个小伙子都不妨碍魏大勋飙车。但考虑到小白同志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魏大勋骑车骑得四平八稳,他无聊地开始跟白敬亭搭话:“诶你原来在哪儿读啊?”

白敬亭扶着车架,回答:“一中。”

魏大勋很服气这人的聊天技巧,他无可奈何地说:“小白同学,初中老师没有教过你吗?和人聊天是要一应一和的,你需要丢出下一个问题,我才能接下去。不然咱两就不是聊天,是单方面审讯,明白不?”

白敬亭想了想,说:“我不介意。”

魏大勋简直要泪流满面:“我介意!”

白敬亭偏头看魏大勋,这人的刘海都被风吹起来了,整个脑袋乱糟糟的,偏偏神色还很有生气,看起来有活力极了。他莫名的就觉得有点高兴,弯弯嘴角笑了。

白敬亭家离魏大勋家也不远,拐两个弯就到。小白同学站自家门口,对魏大勋说:“你几点起床?”

这就是说要一起上学了。魏大勋吹了个口哨,反问:“你几点起床?”

“六点。”

“巧了,我也六点。”

“……我要说五点半呢?”

“聊天有进步啊会问问题了,”魏大勋重新跨上山地车,冲白敬亭笑,“想晨跑是吧?这地方有点绕,你明天在这等我啊,哥带你飞!”说完,他踩着车,飞走了。

白母买菜回来,看见自家儿子站门口跟个望夫石的,笑问:“干嘛呢?接我回家啊?”

白敬亭顺坡下驴:“那可不是,接您老回家呢。”他顺手就接过了袋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家老妈身后,只听温柔的老妈一边开门一边说:“嘴再甜今天也还是要练琴。”白父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笑出了声。

……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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