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一切美好消失,来吧,先让它存在。

魏白/我多喜欢你、你会知道/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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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写魏大勋的视角、推一下恋爱的进度



我多喜欢你、你会知道/05





魏大勋最近觉得自己能写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少年大勋之烦恼”。

首先要写自己老妈。魏父最近又出差,大概是年末了各行各业都在冲业绩,所以魏母又更年期了。这老大不小的一人了,成天抱着那把破吉他,在家深情演唱跑调版情非得已。自己在家唱还不够,非得跑巷子口那大榕树下开演唱会,也就是城管大队和魏家交情好,不然早就被抡回家了。

紧接着就是撒贝宁。这位年纪轻轻的教授放着自己学生不带,跑回来教育自家小孩。自家小孩还不够他教训,成天就听他叨叨隔壁家孩子。据隔壁巷子那算命先生所占八卦,魏大勋和撒贝宁是八字不合,水火不容。因而魏大勋是横看竖看侧看怎么看都看撒贝宁不顺眼,撒贝宁也没看他多和谐,魏大勋就是给盆栽浇个水都能被絮叨浇得没有艺术感。最烦人的是魏大勋还不能当着自家老妈面呛回去,因为魏母认为撒贝宁撒老师是“德高望重的教授”,要尊重文化人。

就他还文化人。魏大勋心想,那我怕不是鲁迅转世!

还有王嘉尔,这位小朋友最近中文突飞猛进,时不时还能蹦点成语出来。但他最近讲话稿看多了,张口就是“在我党的英明领导下”,被魏大勋教训了一顿后,变成了“在我勋哥的英明领导下”,怎么听怎么欠揍。白敬亭还搁旁边起哄,联合体委他们鼓掌,一起大喊“勋哥辛苦了”。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对,长得好看真的了不起……反正魏大勋是拿白敬亭没辙。

这本书真的要写出来,百分之八十的篇章都得是白敬亭,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看似没有白小朋友的戏份,但你半夜打开灯,就能看见字里行间密密麻麻都写着白敬亭三个字。

白敬亭刚转学过来那会,魏大勋纯粹是抱着“帮助新同学融入新班级”的心态去撩他玩的。撩着撩着魏大勋发现自己撩出邪火来了。白敬亭偏头看他,魏大勋就忍不住把人拽进自己的亲密距离里;白敬亭的视线落在别人的身上,魏大勋就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扯进自己怀里强迫他把视线给自己;白敬亭面无表情魏大勋就想把人逗笑,真把人惹笑了又想惹他生气。

第一次带白敬亭去打篮球那会,魏大勋看着这人在他面前虚晃一招,带球过人朝着后方三步上篮。所有人看着球时,他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白敬亭,少年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打湿刘海顺着脸颊落到了凹凸的锁骨之上。

篮球落地时“砰”的一声,盖过了魏大勋的心跳。

男生们簇拥着白敬亭和他打闹,但他带着笑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魏大勋的身上。魏大勋也冲他笑,特地把手抬高给他鼓掌,于是白敬亭笑得更开心了,眼眸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亮晶晶的。

魏大勋想,靠,这人真他妈好看。

从那时候开始魏大勋就发现自己对白敬亭的过分关注了。有些人有些事真的要特意去注意、特意去看才能发现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比如白敬亭看着对鬼鬼特别嫌弃,但自从他发现鬼鬼和自己在一个补习机构后,鬼鬼下课从来都是他给送回家;比如王嘉尔练讲话稿期间,他放在王嘉尔抽屉里的润喉糖;他会在逛体育用品店时指着一个腕带说这是体委上次说没货的那个,会在路上偶遇一个需要帮助的妹子时给暗恋她的男生发消息让他赶紧过来,甚至会注意到文艺委员因为双旦节目发愁从而主动说他想报钢琴节目。

王嘉尔说:“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啊哥,我都没注意到诶。”

魏大勋的吹白演讲卡在这句话上,半晌不知道怎么继续。他拿起桌子上的可乐咕噜噜一口气灌下去,刚准备开口先打了个汽水嗝儿,好半天缓过来,说:“不要打断我!”

“你夸了半小时小白哥了,”王嘉尔抱着个外星人,屏幕上还是游戏登录界面,“你不是来打游戏的吗哥!”

魏大勋将这本贵的要死的电脑搬到一边,正儿八经地看着王嘉尔:“我在跟你说正事,嘉尔。哥哥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王嘉尔非常惆怅地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嘛哥!”

“你觉得……”魏大勋按着王嘉尔的肩膀,停顿了几秒,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接下来他这句话问出口,就代表他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嘉尔是如何回答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觉得?”王嘉尔指着自己,睁着双眼睛看着自家哥。

魏大勋慢慢站起身来,问:“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不像gay?”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王嘉尔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瑟瑟发抖:“哥,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是直的。”

……这就让人很想调戏一下了。魏大勋抬手抹了抹鼻尖,很是装腔作势地朝王嘉尔邪魅一笑,吓得王小朋友直往后缩。只见魏大勋一手按在王嘉尔……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帅气地把刘海往后撩,深情无比地开口:“嘉尔,其实哥哥对你……”

就在这个时候,王父从走廊路过。

“王嘉尔你怎么不关房……门。”

“……”

“……你听我解释哥……不是,爸!”

十二月,美好的一个月,十班终于不用早起升旗了。天气越来越冷,魏大勋和白敬亭都失去了晨跑的欲望,两家的老妈也失去了做饭的热情,于是俩被抛弃的小伙每天早上都在巷口老大爷的早餐摊前相依为命。

魏大勋怕冷,一件黑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不够,口罩和围巾一个都少不了,就差往自己头上塞耳包和毛绒帽。因而当他看到白敬亭的时候,怀疑自己跟他不在一个季节。这位白小爷就往校服外面套了件薄薄的短装羽绒服就出门了,鼻尖冻红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冲魏大勋打招呼。

“围上,”魏大勋赶紧把自己的围巾拆了给这位围得死死的,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张暖宝宝,从羽绒度衣摆那把手伸进去给人贴上,这才继续说,“你这是想冷死。你看你,脸都冻红了。我看着你都冷。”

围巾挡住了白敬亭一半的脸,他摸了摸暖呼呼的棉制物,心想,我的脸才不是冻红的。

“我耐冷不耐热,”白敬亭试图解释,“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冷。”

魏大勋瞥他一眼,接过包子豆浆就扔他车筐里,说:“有一种冷,叫我觉得你冷。”

鉴于教室里有暖气,体育课变成了众人深恶痛绝的课程,连体委都不停问班主任“咱们体育课什么时候改上语数英啊”。但学校通知没下来,大家还是只能顶着寒风穿过操场与绿化去体育馆上课。

体育老师也很难过,他也不想上课,就四十分钟能干嘛呀。于是聪明机智的他大手一挥,对十班说:“自由活动!”

一小撮男生抓紧时间换衣服打球去,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玩手机。王嘉尔原本在女生堆里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出来,满体育馆找魏大勋。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抓着和老爸煲电话粥的魏大勋,急得他直抱着自家哥的胳膊狂摇。

“爸我晚上再跟您唠哈……嘉尔你干啥玩意,”魏大勋拍拍自家弟弟的脑袋,“你冷静一下,再跟我说怎么的了。”

王嘉尔在原地跳了好几下,最后直接来了个空手翻,这才想起来普通话怎么说:“哥我刚才听到文艺委员要跟小白告白!就在那个……C出口那!”

脑海里瞬间有一颗炸弹被引爆了,王嘉尔炸呼呼的声音被排在废墟之外,几乎听不清字句。魏大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急,看看去。”

理智上,魏大勋很清楚白敬亭是不会接受文艺委员的告白的。那个小孩藏不住自己的好恶,喜欢什么别提多明显了,和王嘉尔聊韩星嘻哈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讨厌什么也很明显,每次聊到一中他就直接闭嘴,有时还会鼓着腮帮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魏大勋与白敬亭朝夕相处,白敬亭对文艺委员有没有这个心思他很清楚。

明明很清楚,但还是会害怕。

魏大勋和王嘉尔躲在楼梯后边,听见女生的声音响起来时才发觉自己紧张得厉害,手心全是冷冰冰的汗水。

“不知道你有听说过五瓣丁香的传说吗,”文艺委员捧着两朵干涸的丁香花,认真地说,“传说能找到五瓣丁香的人,就能获得幸福。我一直珍藏着这两朵花,希望有一天,能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找到幸福。你愿意收下我的花吗?”

这告白听着牙酸。魏大勋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走这个路数吗?

“是这样的,”白敬亭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你看你都已经找到两朵了,将来肯定是翻倍的幸福。我呢,比起五瓣的丁香,我更喜欢八角,这差了三个瓣,我们两不合适。”

魏大勋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捂住王嘉尔的,俩兄弟开了震动模式忍笑忍得快断气。

接下来的剧情很俗套,无非就是文艺委员难过地忍着眼泪冲了出去,白敬亭走出来发现躲在楼梯口的俩呆瓜兄弟,上前就是两记佛山无影脚。

“小白,你这拒绝得真是不动声色。”魏大勋竖起大拇指,于是白敬亭又给了他一脚。

魏大勋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八角,拽过白敬亭的手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他认真地说:“来,送你八角,愿你获得翻倍的幸福。”

白敬亭说:“……你随身带八角?有茴香吗来点。”

“早上给我妈准备熬汤材料的时候顺手塞了一把,”魏大勋朝白敬亭眨了眨右眼,抬手比了个爱心,“上天送你的小幸福,八瓣的哦~”

白敬亭将八角塞回魏大勋的口袋里,嫌弃地瞥他一眼:“廉价,不要。”说完扭头就走,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背影很是潇洒。

“哥,你们下次能不能注意一下,我还在这里诶。”王嘉尔终于能出声了,他看了看身旁的魏大勋,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出那颗八角,放手心里看。王嘉尔戳戳自家哥的腰,说:“八角怎么了吗哥?”

魏大勋摇摇头,将那颗八角放回口袋里,说:“我早上塞的那把在左边的口袋,刚才小白给我放的是右边的口袋。”

王嘉尔不明所以:“啊?”

魏大勋看他一眼,说:“他只还了我一颗。”说完,这位小青年吹了声愉快的口哨,从五阶楼梯下直接跳到了地板上,迈开那双大长腿去追白敬亭。

王嘉尔站在高处,盯着两位哥哥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非常惆怅地叹了口气,心想,明明没吃早餐,但是感觉好撑。

临近双旦,白敬亭和王嘉尔报了节目,天天跑体育馆排练。魏大勋没事干,也跟着跑体育馆。王嘉尔报的是街舞,和十一班的人一起跳。这人和谁都能混熟,很快就勾着人家肩膀喊哥了,看的魏大勋直呼“弟大不中留”。

白敬亭嫌弃学校这破钢琴调音不准很久了,今天总算是准了,白小朋友开心地弹了一首小星星变奏曲以表庆祝。他的节目原本是古典乐,后来和体委合作,伴奏吴克群的“为你写诗”。体委篮球队有事今天没来,白敬亭原本打算就走个过场,魏大勋很积极地表示他可以帮忙。

“帮啥忙?”白敬亭说完发现自己口音被带跑偏了,连忙拍两下额头把语言中枢扭回来,“你会唱歌?”

魏大勋单手按住舞台边缘,轻松地翻了上去。他拍拍手,冲社联的人抛了个wink,霸气宣布:“给哥哥上个麦!”拿到麦后,这人的气势还没装完,冲白敬亭打了个响指,“来,给哥哥来个KEY!”

白敬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最高的音。

魏大勋抱着个麦,回头看他:“……哥,请您来个key。”

钢琴声缓缓响起,前奏正是小星星。紧接着是流畅的琴声,从舞台的音响流泻出来,魏大勋的声音落入琴声之中,融入得刚刚好。舞台上下的学生们放下了手边的事,把视线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后台的灯光突发奇想,将聚光灯打向两人。

——爱情是一种本事、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

白敬亭对这个谱子烂熟于心,因此他分了神去看魏大勋。这人站在舞台上唱歌时很是认真,丢了平时从头到脚的不靠谱,连握着麦克风的手都更为用力,指节按着银色的麦身看上去很是好看。纯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太过于耀眼,白敬亭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按琴键。

他是不盯着魏大勋了,但奈何人家想作妖。魏大勋越唱越嗨,绕着舞台走了一圈,最后还是走到了钢琴前,双手搭在琴盖上,盯着白敬亭瞧。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白敬亭脱了羽绒服,只套着一件暖黄色的毛衣,袖口卷了卷,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腕。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动,灵动得不像这个安静坐在钢琴前的少年。魏大勋一边唱,一边看白敬亭,这人的头顶有一个发旋,还好不是两个,据说两个的人脾气犟,虽然这小孩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实在是没忍住,魏大勋伸手揉了揉白敬亭的脑袋。

——我忘了说、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白敬亭抬头瞪了魏大勋一眼,手下把最后一点伴奏完整流畅地敲完。魏大勋带头鼓掌,手掌落在手臂的毛衣上,拍出了锣鼓的气势。

王嘉尔窝在围观群众里吹口哨,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鼓掌,还鼓个没完。社联的人拿着麦克风大声喊下一个节目准备,王嘉尔这才拽着同伴窜起来。

回家的时候白敬亭没忍住,问魏大勋为什么不报唱歌节目。魏大勋正和街边卖红薯的小贩讨价还价,一个一块钱的红薯硬要砍成两个一块五。听到问题他只是耸了耸肩,把两块钱递给小贩,小贩正要给他找钱,魏大勋这个欠揍的冲人笑:“我逗您玩呢,这天寒地冻的卖东西不容易,不砍您价!”

可以看出来小贩想杀人。

白敬亭赶紧拽着这位欠抽的熊孩子离开。

“我要报唱歌,鬼鬼肯定拉着我合唱,”魏大勋分给白敬亭一个红薯,解释,“她整天想着当歌手,一个人不敢上台怎么成。”

白敬亭捧着有些烫的红薯,走到公交站时才问:“你和她算青梅竹马吧。”

“初一那会认识的,”魏大勋说,“勉强也算吧。她初中比现在烦人多了,成天跟你耳朵哇啦哇啦地叫,还念什么让人抽筋的咒语,我不配合她表演还不高兴。”

白敬亭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问:“你不喜欢她这个类型的吗?”

“哟,想听哥哥喜欢的类型啊?”魏大勋抬手勾住白敬亭的脖颈,笑眯眯地问,“青春期终于到了?”

白敬亭低着头看红薯,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平静:“随便问问,爱说不说。”

“哥哥我呢,喜欢安静的,但是不能太安静。”魏大勋注视着白敬亭的侧脸,眼里灌满了认真,嘴上却还是调笑的语气,“要听话,但不能太听话;要可爱,可以比我想象得更可爱一点;肤白貌美呢,是最基本的,笑起来要好看,不笑要是另一种好看。声音好听手好看,腰要细心要软,能和我耍贫嘴,也要能哄我高兴。最好呢,还住得近。”

白敬亭抬头那一瞬间,魏大勋恰好移开视线,看见了他们要等的那辆公交车。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啊,”白敬亭从口袋里翻出公交卡,吐槽,“你自己画一个得了。”

魏大勋将人推上公交车,在他身后笑:“你怎么知道没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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